清羽

华山少侠x蔡居诚

微齐无悔x风无涯提及

包含了一些对华山这个门派和蔡师兄的轻微理解

简而言之是华山弟子把人赎回家的故事

他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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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华山冷的厉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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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紧的，我们华山弟子都会缝皮袄，我帮你缝了件新的，特地让师姐加了绒，厚的很。

从师姐那里顺来的小零食给你，从师兄那里骗来的胡辣汤也偷偷摸摸的塞给人。嘴上说着难喝又被华山的天气冻得直发抖，后悔了回去找那一碗胡辣汤的时候发现还是热的，有人守在炉子旁边等他回来喝汤，替他热了一遍又一遍。

华山是穷，以前在武当的时候就知道，穷的连八卦图都得找他们武当的借，今天塌了这里明天被雷劈了那里，上上下下没有一处是不打补丁的，冷的厉害还得自己学着补衣服被子。

把他带出点香阁之前却余出大把大把的银票宝石来守他一夜，也不管人听不听骂不骂，桌上一壶冷透了的茶。不管不顾的喝了倚在桌边给他讲今天又去了哪里哪里，从金陵跑去云梦就为了挖个肉骨头还是又被卖瓜的追了几条街。

他知道的，从点香阁的窗台望出去正好能看见他被追的落荒而逃，笑骂一句蠢货，关了窗眼不见心不烦。晚上到他这里来的时候却从怀里摸出整个儿的大西瓜，满身伤还能傻兮兮的冲他笑。

“甜的，放井里镇过的，屋子里热，给你吃。”

真是个蠢货，华山的小子讲了没两句就靠在桌边睡着了，眼皮底下尽是青黑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不知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先去挑了连环坞又去斗了薛衣人，天天跟风万里不要命一样的跑腿，命换来的奇珍异宝眼睛不眨的往这销金窟里头砸。

不知情的人嘿嘿笑两声说句美人关难过，真有那么难过的对他动手动脚也好过以桌为枕以凳为床。

傻啊，傻得厉害的小鬼。

他一个武当逆徒江湖笑柄，怎么能捧着一张笑脸来给他踹，逐出门派除名金顶，怎么能一口一个师兄喊的比谁都真。

蠢货，但是有钱，他寻来薄毯给他披上，觉着不够又添了个枕头，要救他蔡居诚出这里的人怎么能随便死在江湖宵小手下。

他后来没带冰西瓜过来了，华山出了事他赶回去救急，连道别都没来得及。金陵也飘雪的时候他想起武当，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个追逐了十几年的背影，唤他的时候总是温柔的，现在却再也不愿回头了。

一个两个，总是向着大好的日光去。

谁也不愿回头，他也早不用谁的回首了。

有人和他搭话的时候他暂时可以不用想起这些事，现在屋外的冷气却重新顺着脊背一层一层的压上来了。都是他该的，该的，残害同门心术不正，合该落到这样一个境地，就和话本折子戏里的恶人一样，都是他该得的。

但是他永不认。

越想越气越恨，抓了个茶盏便要往下砸，空茶盏甩到一半门给人敲响，他烦的很只说谁也不见，门外人只是委委屈屈唤他师兄啊——嘎吱一声站在门外的还是那个人，风尘仆仆又是旧伤叠新伤，头上肩上尽是落雪面颊冻得通红，看到他的时候眼睛却骤然亮了起来，华山的小蠢货带着一身寒意蹭过来想抱抱他又怕把寒气过给他，最后只是凑近了盯着他，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蠢不蠢！

气的要死往人怀里一撞，要抱便抱还当我和你一样容易冻死不成，那人僵了一瞬把他往怀里死死一箍，呼吸间带出来均是白气，再往上望眼睛里却溢满了笑意和他看不懂的东西，满满只装着一个他，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喃喃，师兄我回来了，激的他差点弹起来。

过了过了，实在是过分，出去几个月和哪个妖女学的。

蔡师兄完全忘了投怀送抱的是他自己，一张俊脸红到耳根，噔噔后退两步愣是没骂出来，一口气噎着不上不下最后只愤愤甩出一句我帮你倒热茶去！把外衣给我脱了也不嫌冷得慌！

本来要摔在地上成一堆垃圾的茶杯，就这么完完整整的捧在人手里，杯口冒的热气只叫人什么也看不清楚。

再后来……再后来就是稀里糊涂应了他，冷风直往马车里头窜，华山的小子却紧紧抱着他，生怕他跑掉一样，热乎乎的一大团，也不知是不是在这么冷的地方待了许久被冻坏了脑子，蔡居诚撇撇嘴，任着被攥紧了手。

高英男见到他们没说什么，摆摆手让他们去了，风无涯紧了紧手里的笛子也没说什么，那人把他留在外边之身拜见了枯梅师太，数九寒天的长跪师父跟前，枯梅横眉立目，半晌长叹一声也不知想起谁，华真真只道是劫数劫数，最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大概是大家都有要想的人，大家都有求而不得。
比如拆开的信封，比如埋在龙渊边上的酒，比如乘船出海极目远眺，天尽头微微笑着的公子。
所以难得见了小师弟有想护着的人，谁也不忍戳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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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手中剑，不负世上人。”

临近晌午他才从外边一瘸一拐的走回来，蔡居诚戳着他的脑袋说你蠢不蠢，替他涂药的动作却没停。

谁打的？给我个名字我好去感谢他替我打你出气。

诶呀……这不是我在后边挖了坛酒吗，闻着挺香的还想带回来和你一起喝，谁知道那是风师兄埋下给齐师兄的，被他抓了个正着。

结结实实揍了一顿不说去风师兄那里讨酒还被摁着听了顿笛子的新曲，现在耳朵还在发蒙。

当然，这话他没说。

啧，真是蠢。

你天天骂我蠢，蠢来蠢去能不能给换个词儿啊蔡师兄。

你还来劲了？他把人碍事的脑袋呼到一边，又被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怒骂着也没能从人手底下挣扎出来，蹭啊蹭啊的也就被蹭习惯了。

……至于别的事……

现在还是白天呢，蹭啊蹭啊蹭出火的事，我们晚上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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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华山冷的厉害呢。”

难得放晴了一天，照例倚着门框看他扫雪，雪堆在日光下亮晶晶的，细小的雪沫都飞扬起来，一时间满眼望去的晶莹。

有人扫雪扫到一半，忽然转回头冲他笑，自顾自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刚来的时候，齐师兄他们就把我扔到寒潭里，说是剑冷，握剑之人炽热……虽然我觉得他只是在借机在风师兄面前欺负我。”

他复又低下头去，絮絮叨叨的讲了一大堆。

“后来我们誓剑，便是‘不负手中剑，不负世上人'”

“我到现在还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但是……”小华山摸了摸鼻子，日光映的他面上发红“我遇见蔡师兄你的时候，觉得应该还要再加上一点。”

华山的小少侠笑起来，不管不顾的，把一颗热乎乎的心在冰天雪地里往他怀里塞，叫人赶也赶不走躲也躲不及，只能被逼的怕了，也掏出凉了半截的真心实意来被他捂暖和。

真心换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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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手中剑，不负心上人。”

“怯，蠢货。”

蔡居诚嗤笑，然后红着脸移开了视线。

日光大好，把两个人都罩在里面。